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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林,美麗的震撼

作者:王正海  來源:《雲南日報》  發布時間:2011-04-28

我對雲南奇秀甲於天下的石林,早就神往不已。但直到今天才有機會把夢來圓。

當我站在石林前,隨着震撼的思緒,邁步跨進這兩億多年前天地藝術大師塑出的藝術作品里,面對面立着一塊奪人心聲的陡峭如削、巍巍高聳的巨石,上面刻着“石林”兩個勁道雄厚的大字,如同一座守衛的幽深大門,就已讓我對石林那頂天立地的雄風敬佩萬分。再沿台階石道,傾聽着水溪的歌唱步步深入,融進石林的林海,埋身到迷境般的石林林濤深處,似乎傾聽到海風陣陣,海浪呼嘯,無盡的生命在振臂高呼,在飛騰升華,讓我更是無比的震撼。因為樹林或原始樣的樹林,我非常熟悉它的特徵,非常熟悉它的壯麗和勃勃生機,樹的靈魂,樹的精神。而石林的林是由石頭組成,石頭是沒有生命的,石頭是沒有生動搖動形態的,石頭是沒有枝梢在輕風中舞姿的;更不會象柳樹纖枝飄飄,垂絲三千媚態十足;更不會象竹林,燕語着打情罵俏,有鳳來儀,篩陽光碎影,漏月光滿懷。但它,無聲勝有聲,僵態勝活態,不動勝如生,無情勝有情。這林反比有生命之林更見活力和激情,欲如各種生命和各種形像在這里,把遠古,現實和將來的芸芸眾生以及自然生態展演復制一般。什么富貴與貧窮,什么地位與權利,什么仇恨與殘殺,以及不可一世和軟弱無能,統統都在林海中被淡化,被羽化,除了安寧就是和諧融融風情。

看那石林石之色,青灰灰的天藍之色就已表明是天象的凝聚凝立,包容的內意很深。我在家鄉看慣了變幻無窮的流雲,它現世的姿態深邃。這石林難道就是五彩雲降臨大地,把天上的雲彩圖形塑立到泥土上的神秘宮殿嗎?假如不是,石之色就不會是青天之色。青天之色,不凡在於它是綠色生命的象徵,生命從來就是多姿多彩,不是單調的。我想,石林的不凡,就在於選擇准了這青天之色,它才把生命完整到美的境界。這多象個哲學大師在預言人生一般,把選擇放在首位,用堅守去完成路的夢,不是就可到達理想的境界嗎?

看那石林之氣,從青天之色中,一種氣勢,一種博大的氣質不是在青天之色上力透出光彩嗎?天地間有多少色,它可任意挑選,它可任意用色彩來用在它的臉上、它的皮膚上。但它慧眼識色偏用青天之色做為本色,也才有這種青色來完美自然體現仙氣靈氣。如是黑色,那石林將是黑石林,只會成為黑色地域之林還會有青青正氣嗎?如果是豬肝色,那石林不會是可愛的,那色只能是暗淡死氣沉沉。如果是黃色,那黃色的石林只會是衰老的氣象,秋思秋苦無情無意境了。如果是白色,象白玉樣的一座石林,那它一定是個冰冷的世界,所有睹向它的眼光都將消失,結果白玉石林也不復存在,氣消形消無氣色而言了。

又看那石林的骨,真可是鐵骨錚錚,頂天立地。一支支巨柱透着不屈不撓的正氣,一座座奇峰拔地而起,構成千峰競秀,各展異姿的莽莽石林奇景。這就要有全身的骨氣,要有精神的骨,接受過風雨日曬霜凍雪打的洗禮,接受過創傷孤獨寂寞的殘酷鞭打的盪滌,才呈現這互為依托,把奇形百態統一到和諧的美,繪制出奇絕的自然景觀。

再看那石林的麗,它的麗在於惠質蘭心,溫賢自良自善,而巧奪天宮的秀美於外,即使是石林之山也是滿臉微笑。從沒有泰山樣登高而小天下的虛偽傲態,不會象廬山那般神秘莫測不能識相,更不會如同華山用自古險惡聲名傳世。石林的麗,麗在團結友愛,麗在朴素清晰。到此,我似乎覺得它是雲南的象徵,雲南人民的特色本質。雲南人素有勤勞誠實的民風,所以,要了解雲南人內心世界,人品道德風范,只要讀懂了石林這首天下絕唱的詩韻味,也就讀懂了雲南人。

石林的形又何曾不是這樣,它如同民族大家庭那融洽友愛平等的重現,花開在雲南,美麗在雲南。象清泉池畔,那天然藝成的高挑頎長石身之像,線條優美風姿楚楚動人的形體,就如同阿詩瑪在那兒亭亭玉立,遙思想念阿黑哥的一座塑像。石林的形,是精粹至深至奧的,石林的形,是奇異幻化無盡無限的,每步都有一景呈現在眼前,而每一景又都是各有身姿,它才是無愧於“百花爭鳴,百花齊放”理想藝術世界。

石林的形,美就美在它包羅萬象,似乎用廣闊的胸懷把奇形與怪狀的所屬生命都統一到和諧和朴素中,集於一體不分等級窮富盡情把各自生命都體現出光輝。這石林的藝術世界,好象它在2億多年前生長在那個古海底時,就沒有萌芽過紛爭和侵吞的意念,要不然就不會把美麗托升到水面,留下美景麗姿給人間的。不信就看,石林里的石,如柱如樹,如塔如峰,如劍如刀直插浩浩長天。又各長形體,如體現愛的有一高一低的“母子石”,那似連似分的兩尊石正好似“梁祝相送”的化體。如體現正經嚴肅的便有端端正正講經誦佛的“唐僧打坐。”如體現勞動的有彎着腰看地的農人像,如體現歡樂的雙鳥爭食,如體現情趣的松鼠采果貓戲蝴蝶等等,逼真而形象地把人、物、生靈刻畫出來,生機盎然,栩栩如生,刻塑得完美無缺。石林的形,是外在美和內涵美的合體。它的形體骨氣在於不是腐體陳屍,而是布滿傲骨丹心;它的形體色像在於不是塗脂櫻花,粉妝故作,而是自然天成以秀麗體現生動,這樣石林的形就永是一首生命力極強的詩,讓人間傳唱不衰。

所以,石林是有聲的,假如你在石林間用心去聽,就可聽到海潮輕涌或海浪盪波的歡悅聲,還可聽到魚蝦談情的愛情詩,當然這一切是石林還處在海底世界時的故事,沒心的人怎能領悟得到?既如此,就去領悟石林的別的聲音吧,比如水聲的叮咚,風聲的輕呼,鳥聲的動聽,民歌的激情。石林的聲是雨加雪,是春花伴秋葉,當我站在望峰亭上時,我是確切的感受到石林的仙聲妙音的。望峰亭該是石林的至高峰,它頂高如接雲天,讓人如站在天門上一般,似就在雲穿星漢分飛渡天宇。放眼望去,石林全景盡收眼底,透着舉世罕見的奇偉、壯美。即使是懂奇門遁甲算數的桃花島主黃葯師,來親眼看到這天宮奇妙的石林奇陣,也可能嘆為觀止的。極目這茫茫渺渺,浩浩瀚瀚之中,若還不能聽到來自靈魂深處為這浩浩藝術境界的感嘆聲,這美的自然和諧旋律音,那真的只會是無魂無魄的人了。石林之聲,就是風濤之聲。我曾經聽過無數樹林里發出的風濤聲,但那風濤聲是強烈的、狂暴的、充滿怒吼的讓人驚心膽怯。而這石林的風濤聲,溫溫綿綿,情絲絲愛縷縷,讓人舒心舒肝,讓人寧靜而飄逸。此時此景此情,我的心胸開闊無比,我空明了我的俗體,陶醉於天地間不朽的傑作詩韻里,真想隨着石林之聲化成陣陣青風入律入韻而去……

石林之聲,其實就是我們心底里發出的向往美的真實心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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